需要故事,需要遥远和传奇的故事,需要本乡本土和原汁原味的故事。就拿笔者来说,无论上学前,还是读书时,甚至上山下乡那些年,最愿意听的就是神神秘秘玄幻离奇的故事、历史传奇和逸闻趣事。这些故事与本土自然环境、家族历史、现实背景有着密切关系和渊源可溯的感知性。正是这些故事让我产生了强烈的求知欲,后来成了我写作的素材,这让我明白,大山给我胆量,大海给我智慧。这胆量和智慧,就是从我迷恋故事开始的,进而入脑入心演化成文字。
莫言是讲故事的高手,他的故乡山东高密就曾出过讲故事的伟大天才,这就是写出《聊斋志异》的蒲松龄。他的故事多是来自民间传说和野史轶闻,将花妖鬼狐和幽冥世界赋予人性化和社会化,表达出人世间的爱恨情感和至善臻美,及作者的一腔热望和美好理想。
莫言也如此,他的丰富写作资源也是来自于田间地头,牛棚马厩,及更早期的热乎乎的炕头和摇摇晃晃的牛车上,所以他写出了《红高粱》,成为中国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。
莫言视本土为生于斯长于斯的现实家园,视它为文学创作的真正故乡。他的故乡写满艰难困苦的故事,他的记忆充满饥饿孤独的往事,因而莫言的文学世界,是他实现对故乡的回归与超越。
同样,今天的在校学生也需要故事,需要故事的陪伴和从故事中长大。但现实并非如此,想听故事很难,想听家乡的故事也难,想听中国的故事更难。从城市到乡村,讲故事的人、讲故事的环境、讲故事的书籍及绘本,极为有限,随之而来的则是手机在手,不离不弃,还有一浪高过一浪的让学生读不懂的外国故事书或绘本,长此以往,后果如何?
应当承认,当今世界在开放,现实舞台更多元,学生欲知的古老传说和神奇趣事已覆水难收,但引导学生读好书,听亲人讲故事,还是可以就地取材的。如乡土的地窨子、马架子、流送及抗联中的人和事,爷爷奶奶的童年和往事等等,这些俯首可拾的故事讲来还是不难吧的,而这些正是学生内心世界不可或缺的和心灵最需要的精神食粮。
法国作家杰罗姆·克莱芒说:脱离传统文化就失去了自己的身份。这话我赞同。让学生了解自己、了解父母、了解家国,必须多给学生讲故事,从讲故事中让学生建构自己的生活,知道我是谁,我从哪里来,要到哪里去,如何做好自己,进而自觉的延续民族文化的基因,担负起肩上的重托和使命。唯有如此,学生才会有志有识,有作有为,有实现中国梦的超前理想和伟大愿望。(沈学印)